悲痛?绝望?还是……恨她到极点。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病房,走到门口时,苏洪远突然说:“你也别以为陆薄言真有那么厉害。想扳倒我,哼,他还太年轻,你也太相信他了!”
陆薄言停止摇晃杯中的红酒,凉薄的目光投向方启泽:“请说。” 洛小夕不搭张玫的话,看了看时间:“我给你二十分钟。”
两次意外,他不知道该说他们幸运,还是该说孩子幸运。 只要不伤害到别人,她从来都是随心所欲,也从不觉得自己的任性是一种错误。
一时间,苏简安竟然不知道该心酸还是该松口气,木然的拉开门:“那你进来吧。” 都没什么大事,穆司爵“嗯”了声,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,陆薄言来电。
这时,陆薄言突然出声:“她更需要你照顾,你上去吧。” 这一下,大部分人都清醒了,狠狠的瞪向苏媛媛,“说好的不是这样的吧?”
一个月,很快就过去二十多天,陆氏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,除了总裁办公室,公司的其他部门弥漫着不安定的气氛。 记者抛出的还是那些尖锐而又直接的问题,陆薄言都没有回答,只回头看了苏简安一眼,随即上车离开。
“昨天刚下过雪,路太滑了。再说市场那么多人,谁敢保证不会磕碰到你?”苏亦承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,眼角的余光扫到苏简安的脸上稍纵即逝的失望,笑了笑,接着说,“放心吧,东西我都叫人送到家里了,保证都是你喜欢的。” ……
前方需要拐弯。 苏亦承突然踹了陆薄言一脚,“如果不算你们十四年前见过,你跟我妹妹等于第一次见面就结婚了,你他妈几时求过婚?”
而就在那几年的时间里,他认识了穆司爵,认识了沈越川,和他们成为了朋友。 像婴儿那样无助,像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一样沉痛……
“可警察都已经来了,你还能说陆氏是清白的吗?”记者咄咄逼人。 “……”陆薄言在她身旁坐下,手横过她的肩膀把她搂进怀里,“明天收拾一下行李,后天一早我们直飞波尔多。”
洛小夕耸耸肩,一笑,“先别泡妞了,我们聊聊。” 过了半晌,苏简安才讷讷的点点头。
陆薄言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,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理解支持:“去吧。” 心底的暗涌,被陆薄言完美的掩饰在波澜不惊的表情下。
她捂着小腹,想想肚子里的两个孩子,就不觉得难受了。 还有一股无形的什么压住她,沉甸甸的悬在心上。她毫无睡意,却也哭不出来。
苏亦承这里平时少有人来做客,更别提大晚上的了。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头像有千斤重,疼痛欲裂。
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,洛小夕站在窗口前,如果不是她的眼眶里不断有眼泪滑下来,她几乎像一尊鲜活的雕塑。 孩子在她身上,她能感觉到他们鲜活的生命,能感觉到他们在日渐成长,可医生和她的家人,却叫她放弃这两个孩子。
穆司爵没有说下去,但他的潜台词所有人心知肚明。 再后来,就是苏洪远带着蒋雪丽母女回来,坦诚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的事情,刺激得母亲心脏病发,溘然长逝。
苏简安起身往外冲,托同事查那个司机的资料,得知司机早就出狱了,无法获取现状,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。 这个房间,承载了她美好记忆的一半。
出了医院,深夜的寒风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,苏简安冷得牙齿都在发颤,再加上体力不支,她不得不靠着路边的一棵树休息。 陆薄言瞥她一眼,说:“这看你有什么表示。”
她倒抽了一口气,想起今天是周六,神经才又放松下来,慢腾腾的去洗漱,穿上高领毛衣遮住锁骨和脖子上的吻痕,若无其事的下楼。 陆薄言签了名,之后和苏亦承互换文件,郑重道了声:“谢谢。”